陈广辉越想越气,既生气有人居然敢在他眼皮下偷公家的财物,又气保卫科这帮人无能。他一拍桌子,说道:“今天我就不追究了,明天,明天,你们一定要把丢失的黄金给我找出来。”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保卫科的人大眼瞪小眼的。
“好了,别看了。都听着,明天一上班,就把张玉梅他们找来分别问话。务必要把那个偷黄金的内贼给我找出来。厂长的板子要是打到我身上,我就让你们脱层皮。散会!”魏长明的脸色难看至极。
为了避嫌,玉梅他们下班时,在保卫科同事严厉的目光注视下,把自己从更衣室拿出的随身小包,还有衣服的衣兜,裤子的裤兜一一翻给他们看了。
玉梅叫上徐秀娥一起走,她有些问题想私下里问问徐秀娥。徐秀娥却说自己今天要回娘家,不和玉梅一起走了,说着骑上车自顾自地走了。
玉梅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一阵难过。她刚才仔细回想过昨天可能出问题的环节。最大的可能就是徐秀娥称重时,填写了一个虚假的数字,而自己出于对她的信任,没有对这个数字产生怀疑,直接按照她填写的数字就签字入库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玉梅推测的,目前还没有证据,自己当时签了字,这就意味着自己对徐秀娥填写的数据的认可。可徐秀娥为什么要这么干呢?一旦被查到,是会被开除甚至判刑的,玉梅实在想不出她这么干的理由。
玉梅有些沮丧地回到了家,德成有些意外,问道:“你不是说这几天要加班吗?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玉梅在屋檐下架好车,转身回屋坐下,沉默地望着窗外的核桃树。德成又问道:“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给你做饭,我在厂里食堂吃了才回来的。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玉梅含着眼泪坐在屋里,德成这一问,她再也忍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
“出了什么事?你别哭,这不还有我嘛,有什么天大的事,给我说说。”德成赶紧把玉梅搂在怀中安慰道。
玉梅抱着德成哭了起来:“我弄丢了厂里生产用的黄金。”
一听是丢了黄金,德成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丢的?丢了多少?”
“丢了九克多,不知道怎么丢的。”玉梅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德成一听只丢了九克多,不由把心放了下来,说道:“还好,才丢了九克,数量不多,可究竟是怎么丢的?”
玉梅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给德成听,德成听后气愤地说道:“这还用想吗?瞎子都看得出是徐秀娥称重时搞的鬼!你们厂保卫科就没查出来?”
玉梅用衣袖揩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说:“其实我也想到了,苦于现在没有证据,何况当时我又在表单上签了字。唉,说起来还是怪我自己,我当时复一下秤就好了,我就是太相信她了,糊里糊涂就把字给签了。德成,这可怎么办呀,拉丝小组是我在负责,出了事我脱不了干系的。要是找不到偷拿黄金的人,肯定会要我来承担责任。”玉梅眼里闪过一阵惊慌,紧紧抓住德成的手,“说不定会把我开除了,不!我不想被厂里开除,更不想背上这个污名。德成,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玉梅,你别慌,听我说。我这就找她去,我倒要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如果是因为对我有什么不满,有什么就冲我来!”说完,德成推门就往外走。玉梅愣了一下,站起身对德成小声喊道:“秀娥这会儿不在家呢,她回她娘家了。”可德成一心想去找徐秀娥算账,压根儿没听见玉梅的喊声。
“徐秀娥!你干的好事!”德成一头闯进小封的屋子,天气热了,小封没有关门,正坐在屋里摆弄新买的红灯牌收音机。抬头看见德成,小封站起来笑着说:“哥,你来的正好,听听我新买的收音机,正唱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