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把水烟壶扔过来砸在许怀月的身上,许怀月一愣,抬头看去,只见父亲满脸怒色,用颤抖的手指着他,大声斥责道:“你这个发国难财的狗东西,我许家也是儒家门生,怎会出你这种见利忘义,不忠不孝的小人,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不准再踏入许家半步,把你寄来的那些个肮脏钱一并拿起走。”
骂完,许老爷伏案喘息,半天缓不过劲来。许正阳赶紧上前给父亲锤背,平复他的情绪,一边示意站在堂屋里目瞪口呆的大哥:“大哥,你先回屋休息,有啥子明天再说。”
许怀月跺了一下脚,幽怨地看了父亲一眼,懊恼地退出了堂屋。
过了半响,许老爷缓过劲来,颓然地坐下,叹息道:“我咋养了这么一个唯利是图的东西哦,圣贤书都白读了,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许正阳不好评价大哥,只能极力宽慰父亲。
许老爷抬头看了眼许正阳,拉着他的手说:“我就是死,也不会把幺妹嫁给那个啥子委员的儿子。老二,你明天抽时间寻个婆子,让她帮忙打听一下,四乡八里的,有没有门当户对,年纪般配的人家,条件合适的话,就把幺妹的婚事定下来,好让那个不孝的东西死了这条心。”
许正阳点点头,应承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天都还没有完全亮起来,许怀月就带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许家大院,回省城去了。
李书贤安排好弟弟去镇上开工,今天不是逢场天,买货的人很少,一整天李书贤都很清闲。他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没见到许淑华的身影。他不禁摇摇头,这丫头,忙的时候偏要过来缠着给自己讲故事,这会儿没什么人了,却又看不见她人了。
快到关门的时候,许正阳行色匆匆地过来拿账本。
李书贤笑着问他:“正阳哥,这两天你都来得挺晚的,今天又是什么事把你缠住了。”
许正阳烦恼地摆摆手说:“还不是我家淑华的事。”
李书贤好奇地问:“淑华妹子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