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里人都在。”
“我就这一个女儿,虽然之前是不管她,由着她上学,但不可能让他跟你去四川。”
陈烟桥摆手,“我自力惯了,正好想扩大门店,如果小芝毕业想回家,我可以换地方重新开始,还是开火锅店,和她一起照顾伯父伯母。”
倪母哼了一声,“我没这么老,也没这个服气让你伺候。”
倪父倒是点了点头。
倪母嗤笑,“还有,我女儿一个研究生,我也不可能让她跟街头小老板一起,白供她读这些年的书。”
陈烟桥点头,“明白。实不相瞒,我以前是学美术的,川美毕业。但是志不在此,当年学这个也是父母意愿,所以和家里关系一般,我独自在外。我已经是向生活低头了,希望能给小芝条件好点,让她实现价值。”
倪父倪母倒是有些惊讶。
倪母难以置信,只觉得他骗人,“学美术?”
陈烟桥对视,眼神里坦荡荡,“是。”
倪芝倒是低下头,其实她极不忍心,让陈烟桥说出这些痛苦的事情。他学美术,是家人喜欢,他更喜欢,不然也不会毕业就创业开画廊。即使手废了,也慢慢捡起来,左手用得比右手好,还去中央大街摆画摊儿。
以前她追问这些真相有多难,陈烟桥就有多痛苦。
他的家人,十年未见。
欺瞒她父母,谁心里都不好受。
他说谎言更难受,还装得这么轻松和诚恳,难为他那么高傲一个人,对谁都不卑不亢,还尽力不让人看出来,他手和腿有问题。
陈烟桥还在极力辩解,“这个没必要说谎,以后有机会,我带上工具,很轻易就能证明。”
倪父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