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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树与烂柯人 舍曼 723 字 2022-10-18

余婉湄走了,他留了一身伤痛,半身凋零。

这人间还有什么幸与不幸,皆是苦难。

最后在她手心添了朵的月季,那是他自己。当时种种,如果可以,他愿意死在余婉湄手心,陪她一起去了。

没想到意外地平衡。

绘画中讲究平衡,安静沉睡的仙女,环绕而飞的蝴蝶,每一个元素都影响观众对画作的解读,对画作感情的理解。

画作的倾颓和安详,掌心的月季绽放又凋零。

但那首诗和名字,全是谢别巷给他包装的。

那天在中央大街,碰见倪芝,她游魂一样坐下来,在他的画摊儿前询价,完全没听清他说的是不要钱。

同样是地震,同样是创伤,来往的人都画头像素描,想起她腿上的烫伤,陈烟桥下意识就起笔落了这朵月季。

倪芝指尖堵了他的唇,“烟叔,我不听。”

她有她的骄傲,恳求这件事也有时效性,恳求过一晚的解释,得不到,她也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他的垂悯。

陈烟桥没继续说,粗糙的指腹摩挲了一下那朵纹身月季。

他心里叹息,这倒是命运,他的十年,起点是它终点也是它。

只不过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了。

陈烟桥没想到的是,倪芝也会戛然而止。

倪芝眼角上挑,眼底水光仍未退去,脸颊红晕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