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扭头,看见宴岑正端着杯子走过来。
大概是看到她和孩子刚才亲密有爱的一幕了,男人的表情也很柔和,薄唇勾出极淡的浅笑。
“爸爸!”居居赶紧向爸爸邀功,他举起佩奇的小勺子,“爸爸你看,猪猪喂妈妈吃药药了!”
“嗯,居居真棒。”男人低低赞道。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床侧,一边还试探般看了容初一眼,似乎在担心她会不会把自己踹下去。
容初只是有点不自然地在被窝里挪了下,并没有别的动作。
——听完修衍刚才的那些话,她也没法一脚把他踹下去啊……
宴岑也明显感觉到了容初的缓和,他又弯了下唇边,很柔声的:“感觉好点儿了吗?”
今天他也下水了,现在应该是刚洗完澡不久,稍稍倾身时,容初立刻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冷杉香气。他的头发也不像往前一样一丝不苟,几缕发丝垂在前额,柔化了锋利的五官。
容初看着男人的头发,觉得这个脑袋应该跟居居一样的软绵好rua……
她有点僵硬地动了下脖子,“没,没什么事了。”
宴岑点点头,突然毫无预兆地扬起一只手,覆上了容初的额头。
容初浑身僵住,一下子没有躲开。
这个男人,连手都带着一种贵气,骨节分明,力量感十足,五指是不染阳春水的洁净白皙,冷白如玉的颀长手掌,覆上来时却是温热敦厚的。
“还好,没有发烧。”宴岑喃喃低语,手收回来时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指尖蜻蜓点水般划过容初的脸颊。
容初的后背立刻起了细微的小疙瘩,她偏开脸,又往后撤开一小段距离。
宴岑的手在半空中顿住,缓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