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老三遗憾地叹了一声,欢喜道:“是个闺女。如果是个儿子,那瑶酒就后继有人了,不过闺女也好,闺女听话,不像我……”
苏槿时瞧着他高兴的样子不似有伪,越发疑惑了,“你和叶婶娘,到底有什么过结?”
“你可以不告诉我,我也可以不帮你。”
赖老三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让她失望了,给瑶家丢脸了……瑶家就我一个传人,可我实在不是酿酒的料,拿着方子也学不会,酿的味道不对。就算我尽了所有的努力,最后也酿不出真正的瑶酒。他们说,是因为我心思不正……”
苏槿时颔首,想起自己听六子说过,瑶酒必要心思纯正之人来酿才能酿出来,赖老三开的是酒馆赌坊,做的是人口买卖……
赖老三嘿嘿笑了起来,比哭还难看,“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瑶家还是得靠我妹子。她一直想生个儿子出来,和我比厉害,可是她小时候被我在寒冬腊月里推到河里去过,伤了底子,所以与妹夫成亲许多年都没有孩子……”
“我知道她恨我。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五大三粗的汉子笑着抹了一把泪,“我在打锁的时候,把瑶酒的方子藏在锁里面了,她生的女儿也不打紧,女儿再生女儿也不打紧,总有一辈会有儿子,这锁在,瑶酒总不会失传。叶娘其实不知道,她酿的瑶酒总是缺一股劲儿,除了她不是男儿之外,还因为她当初拿走的方子是我默错的稿纸……”
可是后来叶娘不见他,把自己嫁给了林满仓,更是让他连与她隔墙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了,便没有机会让他把方子补齐。
苏槿时:“……”
敢情那什么只能让男人来酿,就是骗人的?!
赖老三说完故事,如同整个人都解脱了一般地轻松,拍拍屁~股心满意足地走了。
苏槿时觉得手里的银锁格外烫手,木着脸问苏槿言,“怎么办?”
苏槿言好笑地摊手,“很可爱的小锁,就算叶婶娘不喜欢,孩子也会喜欢的。”
苏槿时垂眸盯着自己手里的小银锁看了好一会儿,正面是一只抱着葵瓜子啃的小吉鼠,背面是“平安喜乐,健康长寿”八个大字,若没有赖老三的话,根本就不会想到这样精致的小锁里藏着酒方。可见赖老三打锁时费了不少心思。
她轻轻地笑了笑,“确实很可爱。”
叶娘和孩子也确实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