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消减了许多,身上的长袍已然不合身了。也不知新的尺寸是否合适。
苏轩摸着舒服的衣料,久久未动。
其实这样的衣料比起他在京城里的时候穿的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但女儿针黼好,在他的衣襕边绣上了傲立的青松暗纹,在光影下能见出不同来,却不显眼,低调的矜贵。
若是可以说,这样的女儿,他真想一直养在身边,舍不得送出去。可他更不愿意看到眼下,她受他牵累的场景。
明明是该被捧在手心里娇养的。
指尖在衣襕处摩挲,忽觉得不对。
青松之纹,要么中直细长节节高,要么叶片如锋带棱角,圆滚滚的是什么?
对着光影细细磨看,发现这形状像是酒壶。
微微变了变脸,面上发烫,随后又反应过来,但对女儿的偏爱,让他觉得女儿不是那种讽刺刻薄之人,再一细看,更是觉得发臊愧疚。
女儿绣的明明是带叶的稔子,怎么被他误解成了那般?
想到女儿还等在外面,连忙换上新衣让女儿进屋。
苏槿时瞧着苏轩难以掩饰的欢喜样,心里也软了软。不过该说的话,还得说出来。
“爹爹若是小酌怡情,在家中饮便是,女儿和弟弟妹妹们都不会拦你。若是想要出门喝酒……”她顿了顿,“别赊账。”
话音未落,苏轩便急急表态,“不去了!”
苏槿时愕然,“又发生了什么?”
苏轩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