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十三,只是连她自己都忘了那一天是自己的生辰,若不是日渐展开的身形提醒她,她也不会往岁数上去想。
若是在京城,她这会儿应该待嫁,做着自己出嫁的针线了。最多两年,便要进入高门红墙。
从京城离开的时候,她还因为那高门红墙里的冷漠凉薄置了气,想要瞧见那人生出悔意。
可经过昨夜一场,她忽就淡了嫁人的心。
若是嫁得那样凉薄的人,亦或是如母亲一般嫁予自己的父亲那样的人,倒不如专注于自己喜欢做的事。
嗯……
她现在喜欢上了怀里揣着钱袋子的感觉。
走到院中,苏槿瑜正挑了水回来,怀里抱着一只编得精致的竹篓,“阿姊,又有人给我们送豆子来了。”
他把竹篓放到桌上,“谁这么好,总是给我们送东西,不是药就是花,现在又连送了几天的豆子了。幸好阿姊把之前的豆子都放到了地窖里,这才没有被抢走。”
感觉到异样,偏了偏头,“阿姊,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地瓜啊?”
听到动静的苏轩推开窗轻咳一声,有些期待。
这可是他昨天晚上忙了许久才找回来的地瓜,手指都磨破了,孩子们应当会很感动吧。
苏槿时目光顿了顿,猜了个大概,“这不是地瓜,是菊薯。长得和地瓜有些像,却是完全不同的两样东西,洗净了去皮直接吃,嘎嘣脆,甜甜的,还带着土香。不过吃了这个,便不能吃糖。”
“吃了会如何?”豆子不能直接吃,这个能直接吃,可自己刚刚才吃了阿姊给他们带回来的糖……
苏槿时背过对着主屋的窗户,“听说便和那日槿笙相似。具体会如何,我也不知。到底,我是惜命的,没有神农尝百草的魄力。”
她半开玩笑,苏槿瑜却听得认真,惊得马上把它丢开,“哎呀!幸好有阿姊,要不然我贪嘴吃了就要没命了。阿姊知道得真多。”
苏槿时笑了笑,“你若是愿意多看些书,也会知道许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