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时瞧了他一眼,缓缓站直了身子,抚了抚鬓角的发,“我还在,就不会叫人欺负了你们去。”
见着苏槿言似要开口,抢先一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能不用武力解决的就不用武力解决。我曾记得书中有一句话:‘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再次攻城。’ ”
苏槿言诧异,“你懂兵法?”
苏槿时愣了一愣,弯起了眉眼,“兵法吗?闲着无聊时在书房里随便翻的,也没注意看的是什么书,只是觉得是很有道理句子,便记了下来。”
她拉着苏槿言向前行,“我身为女子,在力量上自然处于弱势,所以,动武是最后不得已的选择。不过,你可不要小瞧了女子。智慧,从来不分男女的。”
苏槿言神色变得古怪起来,“所以,你说的报了官……”
“当时情况那般紧急,报了官就来不及阻止他们。”苏槿时柔柔地笑着,仿佛自己说出的只是稀疏平常的话,却不知在小小人儿的心里留下了怎样的痕迹。
苏槿言抬眼瞧着她,太阳斜挂在天空,她半边侧脸逆着光,显得朦胧而神秘。他回握住她的手,不自觉地扬起笑来。
看到苏槿笙抓着她的手指的时候,他便有些念想,只是想着男女有别所以压制住了。这可是她自己先抓他的手的。
她的亲弟弟才抓了两根手指头,他抓了四根!
这手,又软又滑,就像是抓了一小块豆腐,生怕一用力,便捏坏了。
去县衙转了一圈出来,苏槿时用从陈夫人那里得了几两碎银子,为苏槿笙挑了几本书,又选了些纸笔,而后又买了一小包饴糖,一瓶跌打伤油,一些布料,这才与一苏槿言说笑着回家。
至于县里的酒肆酒坊,他们是没去寻的。一则是因为弟弟妹妹们还在家中等着,没有足够的时间一家一家去寻,另一则便是她心知自己的父亲自回乡后,便如同受惊的鸿雁一般,缩着脖颈藏着头,不会往县城里来。
只是没想到,不过出去大半日的工夫,回来便看到自己家大门敞开,院中站满了人,家中如被洗劫一般,三个弟弟妹妹挤在一处,像三只弱小可怜双无助的奶猫儿。
霜霜看到自家大哥傻傻的不懂应对,自家二哥冷冷的不想吭声,不安地扭来扭去,总把目光往门边瞟。
一看到苏槿时,立时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阿姊”,撒丫子朝她跑了过去,一面跑一面哇哇大哭起来,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