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一半,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触手之处空空荡荡,他的神情刹那凝滞。
“……钥匙呢?”
“泽之,你将宗里实力过得去的弟子清点出来,顺道去森林那边知会他们一声,告诉他们守阵的长老们要分出一部分来,能打善战的不要再消耗输出,回来与剩下的弟子组成守备军,以防森林失守,妖族打过来,这边连个能扛的都没有。殷南,你暂且放下手中的事务,全力向豊州以及周边门派购入丹药灵草,能快速回血的最佳,其他伤药也要,以备不时之需,然后纪敏……”师挽棠乌拉乌拉说了一堆,都是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论,说完想了想,怕自己没有威信,又加了一句,“这是老宗主的吩咐,他现在没醒,由我代为转告。”
泽之:“……”
纪敏忍不住操心他的智商,忧心忡忡道:“大王……老宗主既然没醒,他是怎么告诉你这些打算的?”
师挽棠瞪他,“他说梦话了不行啊?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去不去!”
泽之倒没说什么,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依言退下了。他走后,殷南将一枚纤巧的铃铛递给师挽棠,制式与沈晏曾经那枚一模一样,只是大了许多,顶端用漂亮的红绳串了起来。
“殿下,这是我与沈晏的联系工具,但他进了炼狱之后,这个再也没过反应,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你留着吧,若哪天老天开眼,他最想听到的声音,一定是你的。”
师挽棠迟疑片刻,伸手接过,“……辛苦了。”
殷南笑了笑,“我皮糙肉厚,自小就是当男孩子养的,没什么辛苦不辛苦,倒是殿下,我哥既然将你留下,必定是相信你可以撑起大局,他跟我说过,你不爱处理这些糟心事,但现在也没办法,殿下代表整个鬼修界,就算不挑大梁,也肯定走在最前面的人,哥不在,有些东西就靠我们守着了。”
师挽棠捏着铃铛,沉默地点点头。
殷南前脚刚走,后脚夏霸天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殿下殿下,殿下在哪儿呢……殿下!”
师挽棠刚刚升起来的一点雄心壮志被拖后腿的笨蛋下属扫了个一干二净,不得不翻了个白眼,扬声道:“这儿呢这儿呢,你还可以再嚷得大声一点。”
夏霸天循着声音过来,一见他,开口就是:“殿下,不好了!”
师挽棠心里一跳,不由紧张,“怎么了?封印破了?还是又有长老昏迷了,完了完了,这还没做好准备呢……”
“不是不是。”夏霸天憨憨一笑,“就那外边,山脚下有个人找你,戴着兜帽,我也不认得是谁,就赶紧回来禀告了。”
“……”师挽棠:“有人找我,你为什么要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