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替蒋竞年难过,同时也替他不值。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被许墐如此冷落对待。
沈蕴这么跟蒋竞年抱怨的时候,蒋竞年只淡然一笑:“朋友之间的相处讲究缘分,三观合则志同道合,不合则分道扬镳。不必强求。”
因为梅雨季节,这场雨足足下到高考结束,终于放晴了几天。高考过后的那个周六,蒋竞年又一次带沈蕴去了s市郊区的陵园。
这次,他们去看了两个特殊的人。
蒋竞年的父母。
下过雨的墓园到处散发着泥土气息,混杂着淡淡的烟烛味道。不是逢年过节,墓园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表情或喜或悲或麻木。
总归是人间百态。
下了车,沈蕴跟在蒋竞年身后,弯弯绕绕了好长一段路,在一座双人墓碑前停下。
蒋竞年俯身,将手里的花置于墓碑前,鞠了两个躬。沈蕴也跟着鞠躬,听到蒋竞年说:“我妈不喜欢百合那些淡雅的花,就喜欢红玫瑰。”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像是在诉说,又是在呓语:“她说,红玫瑰比较衬她。”
一大束火红娇艳的玫瑰花,出现在清冷的墓园,分外显眼。但与墓碑上,美艳娇俏的女人一对比,却又逊色几分。
遗照上的女人美的不可方物,烈焰红唇衬得她的肌肤白如雪,眉眼与蒋竞年有七八分相似,连冷淡的神色都是如出一辙。
而另一座墓碑上的男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透过有年代感的照片,依旧能看出眉清目秀的五官。
郎才女貌,甚是登对的一对夫妻。
“奧。”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此刻说什么都显得特别苍白。倒是蒋竞年,笑了,抬手捏了下她的脸:“干嘛哭丧着脸,替我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