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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年颇有眼色,上下打量了一番就猜出眼前这人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常在声色场所混,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不能惹,他们深谙此道。

心里虽不解气,到底只啐了几口,走了。

四周恢复安静,蒋竞年重重吸了口气,忽觉有东西在轻轻戳自己的脸。

一下,又一下。

身子一顿,蒋竞年垂头,只见被自己搂进怀里的那个人伸着手,用指腹戳他的脸。因为醉酒,她的脸颊染了几缕绯红,眼眸内仿佛含了一汪清水,晶莹透亮。

她喃喃着:“蒋竞年?”

“干嘛。”他气不打一处来,握住她的指尖,不让她再折腾自己的脸。

沈蕴眨眨眼,重复了一句:“蒋竞年?”

确认她已经醉得认不清人,蒋竞年懒得跟她计较,脱下外套,穿到她身上,给她拉上拉链。

“自己什么酒量心里没数?还敢跟人玩游戏。”

沈蕴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乖乖地任由蒋竞年穿好羽绒服,忽然一屁股坐到马路牙子上。蒋竞年愣了下,伸手拉她:“你坐这里干嘛,快起来!”

沈蕴置若罔闻,托着下巴,轻声自言自语:“蒋竞年才不会理我呢。”

蒋竞年的动作停住。

想起那片被夹在书本里的枫叶,蒋竞年蹲下身子,平视沈蕴。

“你……”

喉咙口像是被风堵住,发不出声音。

裹得像个粽子的沈蕴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蒋竞年,眨眨眼、再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