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最大的一次,却是最惨的一次。
他曾因为淋雨生病发烧,在家像死狗似的昏睡了一天,但也没能记住出门时先看看天气预报。
习惯是背后甩不掉的影子,他习惯了池屿在身边,却迟迟没习惯一个人。
赵清晏就这么站在雨棚下面,看着别人急匆匆地赶往地铁站。他猜想他们的末班车或许是在十点半,所以焦急匆忙,不想为了回家而浪费掉地铁价格几十倍的的士费。
好在,他的末班车能到晚上十二点。
像这样来得毫无征兆的暴雨,通常也下不了多久,半个小时便会停下。
赵清晏望着连成线的雨发呆,忽然一抹黑色的影子映入他的视线里。有人跟他一样,选择在这里避雨,并且站在他的旁边。赵清晏无意识地转过头望了眼,他看见男人的下巴往一滴滴地淌雨。
是池屿。
雨声大的惊人,好像把全世界的声音都盖住了,只剩下噪杂的雨声。
池屿扭过头看他,两个人对望着,在雨声里谁也没挪开目光,谁也没说话。最后还是池屿先开口:“为什么不带伞。”
“……没看天气预报。”
对话忽然变得稀松平常,赵清晏有种他们昨天还住在一起的错觉。池屿同样淋湿了,但比他稍微好点。赵清晏收回目光,垂着头看向自己满是泥泞的脚尖。鞋子是什么时候蹭脏的他都不知道,明明决意好好活着,却在无数细节里表现他的无能,他连“好好活着”都做不到。
沉默了片刻后,他依稀听见池屿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