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不是池屿的声音。
“那个,你短信可能发错号码了,”陌生男人在电话那头说道,“我看到了内容,如果对方没收到你会很困扰吧,所以打过来提醒你一下。”
“谢谢……”
“不客气。”
男人挂断了电话,赵清晏握着手机,眼泪簌簌往下掉。
也许人生来就是犯贱的——诚如池屿走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在一切的开端,赵清晏的的确确是抱着弥补的心思,尽力满足池屿的所有要求。包括他的告白,包括在床上耳鬓厮磨,包括任何事。日子久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份感情的本质是赎罪,是能够抵消掉他罪恶感的救赎。
可真的当池屿离开,从此与他音讯隔绝,他才察觉——
如果那天的“我爱你”说出口就好了。
第66章 仅剩的归处
赵清晏肿着双眼下了高铁,打车直奔医院。
虽说四库也有医院,可真要得了什么严重的疾病,还是得转到医疗设施更好的市医院里去。医院里总弥漫着股消毒水的味道,这味道本身没什么,可每次到医院来都没什么好事,久而久之,在赵清晏心里这味道意味着厄运。
他彻夜没睡,跟住院部的护士询问赵处长在哪个病房时,声音哑得像另一个人。护士约莫是见得多了,看了眼他满布血丝的眼睛后道:“赵余生是吧,昨晚送过来的……在17号病房。”
“谢谢。”
赵清晏草草地道谢,顺着走廊仔细看着每间病房门口的门牌号。电话里赵夫人说得不清不楚,甚至没提及具体是得了什么病。从她的只言片语里,赵清晏只能联想出和当年罗阿姨同样的情况。
前一天还精神抖擞的人,忽然倒下了,忽然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