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颖川说的忙并不是托词,她想尽办法挤进了一家世界五百强的分公司,在里面度过四个月随喊随到、每天加班到凌晨的实习期。今天,是她正式入职的日子,她都没来得及换下西装,就跑去超市里买了菜提到赵清晏曾经租住的房子。
只可惜赵清晏已经搬走了。
“那走吧,进去吧。”
周颖川不挑,赵清晏更加不挑,两个人在靠角落里的位置坐下,周颖川主动拿起菜单点了些家常菜,又要了两瓶啤酒:“庆祝一下我终于转正,喝两瓶酒意思意思吧。”
“好。”赵清晏点头。
在如今的周颖川面前,赵清晏生涩得像个大男孩,只是坐在那里都散发着拘谨。他说话声音偏小,句子也简短,不过周颖川并不在意。她从包里拿出一盒女士烟来:“介不介意我抽根烟。”
“没关系。”
“工作太累了,全靠这个解解压。”周颖川道。
对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赵清晏浑然不知。他看着打火机冒出火光,心头一颤,然后再强压着自己放松。
池屿离开之后,他看见火苗都会紧张不已。
那跃动着的火焰,都映射着他的罪过。
“你今年也不回家么,”周颖川问,“前两年你都没回去,今年也不回么。”
“……还不知道。”
“我今年大概回不去了,工作太忙,女人当男人、男人当畜生的用,”周颖川垂着眼,淡淡地说,“你要是不回去,过年一起吃个年夜饭吧。”
赵清晏没回答,她接着说:“我工作特别忙,每天回家倒床就睡……不过我在公司附近租了个房子,那地段不好找,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我一个人住太空了,你要是不嫌弃可以来我这里……你不是经济压力大么,省一点是一点。”
她更成熟、更从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