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强有些心疼地抿着嘴摇头:“我看着你们学,都觉得痛苦。”
可他们都知道,痛苦的日子还有好些时候。
到只剩三十天的时候,赵清晏每天浑浑噩噩地连手机都记不得带,吃饭时间也常常在教室里看书写卷子,还好有蔡强和池屿每天给他轮着送。
就连赵氏夫妇也免不了俗,将高考这事儿看得比天还重。
赵家两个孩子考场分在了一块,还离四库不远,他们便住在家里,争取安安心心睡个好觉,能以最好的状态迎接考试——但,世事总是难顺遂,越是想着今晚一定要睡个踏实觉,赵清晏越是紧张得睡不着。
池屿就睡在他身边,手搭在他的腰上。
池屿爱极了与他肌肤相亲,更珍惜为数不多、在家睡的时间,总是会自然而然地睡到赵清晏床上去。
以往他在身边,总会让赵清晏无比心安;可今天,池屿这味灵丹妙药也失了效。
赵清晏闭着眼枕在对方肩头,却怎么也睡不着。到池屿呼吸平稳,彻底睡着了,他还是在干熬着。他怕吵醒池屿,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收敛着,整个人绷得很紧,很长时间无法放松下来。
人一旦睡不着觉,就容易胡思乱想。
不少暗藏心底的事情纷纷浮上心头,赵清晏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任由思绪翻涌,良久后难以压抑地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
池屿的声音冷不丁冒出来,赵清晏扭过头,恰好看见他的眉眼。
月光从窗帘缝里洒进屋,他看见池屿的双眼闭着,是条柔缓的曲线。人都被吵醒了,赵清晏也无法再继续装睡,他轻声说:“吵醒你了啊……”然后伸手摸过池屿的眉头。
对方沉沉地哼了声,跟撒娇似的埋下头,额头贴在赵清晏侧脸上:“还不睡,明天考试。”
“……屿哥,我怕我考不好。”赵清晏说,“我们要是没在一个大学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