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皱得更紧:“这位同学,你会误会了,我只是给小赵同学还伞来的。”“对啊,池屿你干嘛……”赵清晏拉住他的手臂,想把人拽开。可池屿站在他旁边跟扎了根似的,一动不动,接着说:“您觉得没什么,男学生想尽办法跟您见面,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您要是跟他有什么,别人会怎么看待这事?”
“池屿!!”
“你别说话。”池屿的声音好似柔和了一瞬,但又好像是赵清晏的错觉。因为下一秒,他又恢复刚才的腔调,甚至更加冷漠傲慢,“温老师,我是您的话,我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以后跟赵清晏保持距离,免得给彼此添麻烦。”
他说完,抓着赵清晏的手就走。
赵清晏一边挣扎一边回头看。温婉就站在原地,轻轻叹了口气。果真是人如其名,即便是池屿那样不客气地说话,她也没有一丝要发火的迹象。他被池屿拖着走,想质问的话一大堆,可偏偏一句都讲不出来。
他们俩走出去老远池屿的速度才慢下来,也放开了他的手。
其实池屿慌得要命。
他怕赵清晏发火质问他,甚至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兴许他能以爱之名,说自己只是为了他好,虽然这种说辞也说服不了任何人。但无论怎么说,他这么闹过以后,温婉肯定不会再跟赵清晏来往密切了。
哪怕今天赵清晏真的跟他吵架,跟他打起来,都无所谓。
只要赵清晏不会爱上别人。
可赵清晏没有,一路走过来直到放开手,赵清晏一句话都没有说。这条街边是国道的延伸,顺着这条路走半个多小时能走回四库,身边的马路上时不时有大货车经过,带起巨大的响声。
他们两并排往前走,谁也没有吭声,就好像刚才的闹剧不曾发生。
池屿悄悄看他,只看见赵清晏垂着头,略长的头发将眉眼都遮住了。池屿想着他上次剪头发是什么时候,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自从他们俩上高中之后,很多事已经做不到亲密无间,以前总是一块儿去剪头发,也因为喜好不同而岔开了频率。在温婉出现之前,池屿仍旧觉得没关系,念完了高中,一切就会恢复如初。他可以确信赵清晏会跟他报考同一所大学,也能确信他们俩谁都不会落榜。
可是温婉出现了,将原本的设想和步调全部打乱了。
赵清晏一直低头不语,池屿预想的对话一句也没有出现。他逐渐开始不安,且随着两个人节奏不一的步伐越来越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