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荆州虽向大周俯首称臣,但从领地看,早已盛过大周。
一晃数年,泱泱荆州改称楚国,辽阔领土却被四邻诸侯蚕食,所辖领域只有当时半数不到。
孙太守察觉常歌和泽兰俱被此图吸引,急忙开解道:“见笑见笑。挂此图,并非我有何非分之想。此图乃荆州大司马司徒信所赠,当年下官赶赴襄阳走马上任,大司马特意召见,称襄阳处地至关紧要,荆州北方安定肩负予一身,下官深感责任重大、亦对大司马感激涕零,故悬此图,时时警醒之。”
常歌细细看了孙太守一眼。此前他倒没想过,此等唯唯诺诺胆小怕事之人,居然也有过鸿鹄之志。
“扯远了扯远了。”孙太守打哈哈道,“将军,兰公子,请坐!勿要客气!”
泽兰站在棋桌旁,询问道:“将军,手谈一局?”
坐着干答话也没意思,下个六博棋倒也不错。
署内侍从搬来六博棋,上茶。常歌在另一侧坐定。
刚过三个回合,泽兰表明来意:“无正阁,愿出三万担粮食,以解襄阳米粮之危。”
常歌瞥了一眼孙太守,幸亏泽兰背着孙太守坐的,不然非要被孙太守脉脉含情的眼神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
常歌行棋一步,转守为攻,他把玩着手中两三个桂木棋子,随口问道:“代价?”
泽兰抿唇一笑:“将军聪明人。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代价。”
他扬手,一名书童恭敬呈上一卷锦书,置于案头。这卷锦书浅蓝锦绣,两头装裱,拿一丝弦束成筒状。
常歌刚要拿起锦书,泽兰却按住了锦书另一端:“将军还未说,愿不愿意承下这三万担粮食。”
“这自是要看过锦书内容再定。”
常歌欲抽锦书,泽兰竟分毫不让,只说:“三万担粮食,数十万襄阳民众的身家性命,将军还需思量么?”
孙太守巴巴看着那卷锦书,好像身家性命都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