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继母领来的傻子弟弟本在啃西瓜,突然把块瓜皮砸到沈念头上:“她考零蛋,不敢说。”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沈念气急败坏地从凉席上蹦起来,还傻子一瓜皮,又同齐云笙叫嚣:“我从高一开始努力,还有三年时间呢,等着瞧!”
齐云笙勾起嘴角笑笑:“行啊,我等着看你有多厉害。”
齐家兄妹都是好相貌,他那逆着光的一笑,着实晃了沈念的眼,摇曳了她的心。
她那会儿大概是处在别扭的青春期,明明心里很佩服齐家哥哥,甚至对他有些少女怀春的心思,表现出来的却是相反的。
齐云笙都进卧室了,沈念还沉浸在他那一笑中回不过神。
午后两个女孩子躺在凉席上准备睡觉,齐妙开门见山地问:“念念,你是不是喜欢我哥?你也是因为我哥才总来找我玩的吧?”
她用“也”字一点不夸张,除了沈念,还有她班上的女生,哥哥班里的女生,因为她是齐云笙的妹妹而刻意接近她。
沈念慌张地反驳:“不是,我当然是想跟你玩才来找你,和你哥有什么关系?”
齐妙无所谓地笑笑:“我总要有个嫂子的,是你更好。”
沈念心底那点喜欢朦朦胧胧,哪经得起齐妙一声“嫂子”,立刻不依不饶的和她闹作一团。
齐沈两家是公用一道山墙的邻居,小时候齐云笙也会跟妹妹们玩。冬天效仿古人的风雅,用小酒精炉烹菊花茶,齐云笙负责烧,采枝头雪的任务便摊派给齐妙和沈念。
他们的小院全属于苗圃大院,苗圃是培育种苗花木的地方,有间特别大的玻璃温室,冬天放寒假孩子们爱到温室里写作业,手不冷。菊花瓣也是从温室里偷摘的。
夏天用自制的鱼竿到河边钓鱼,半大不小的鲫鱼,齐云笙负责烤鱼,两个女孩子负责捡柴火。烤得表皮金黄的鱼撒上盐巴,吃起来香极了。
再大一点齐云笙和她们就玩不到一块去了。他十一岁那年,齐妈妈因为乳腺癌去世,半年后齐爸爸娶了个续弦,整个苗圃大院的人都骂他爸没良心,这样快就把孩子妈妈忘了。
傻子弟弟那时才五岁多,长得又高又胖,特爱攻击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沈念不敢去隔壁找齐妙,一是害怕她家死过人,二是怕小傻子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