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等他答案都等得有些疲倦,岑星已经伸出汗津津的手转了酒瓶。
于清游却吊儿郎当地说:“高中短暂的喜欢过某个很有个性的女生。”
言忱原本在看岑星,她怎么想都觉得岑星和于清游的关系不正常,听到这话忽然看向于清游,他勾唇笑着,有几分轻佻。
感受到大家都投来的目光,于清游笑着说:“真心话而已,这还带生气和算旧账的?”
言忱没理会他。
气氛怎么都带着几分死气沉沉。
岑星转的瓶子到了自己面前,她问傅意川要卡牌,傅意川还讪笑:“星星姐你运气有点好啊,一会儿都能去买刮刮乐了。”
在场只有岑星被转到过两次。
岑星很勉强地笑了笑,在昏暗灯光里能看到她眼睛都红了。
她抽到的又是张大冒险。
[大冒险:在超过100人的场合唱一首歌。]
刚好在酒吧,言忱指了指已经暗下去的表演舞台,“那里就符合。”
岑星唱歌不跑调,说不上多好听,但也是正常的ktv水平。
但要她鼓起勇气在这种场合下唱歌,确实有些为难。
傅意川讪讪:“要不算了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吧。”
“就是。”傅意雪说:“不用唱了,都自己人,就随便玩玩。”
“嗯,星星姐不用唱。”宋长遥也说。
言忱却看着岑星,“要唱吗?”
岑星缓缓点头。
“别了吧。”傅意川不忍地劝:“星星姐,我们都不会说什么的。”
岑星笑了笑,“没事儿,愿赌服输嘛。”
她站起身往舞台那儿走,言忱却瞟了眼于清游,跟着她起身,帮她打开了舞台的灯,又把麦递给她。
言忱低声问她:“打算唱什么?”
岑星摇摇头,没说话。
她忽然上台又拿着麦,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不过众人看见了言忱,还以为是要再唱歌,也就分散了注意力。
岑星站在舞台上,光落在她身上。
这大概是她除了高中那次站在国旗下演讲外,第一次站在有光照下来的万人瞩目的地方,她有些轻微社恐。
在这种场合,她的小腿在抖。
她闭了闭眼,用脚给自己打拍子。
四下之后拿着麦开口,温柔清澈的声音像是涓涓细流,但又带着几分哽咽,“其实我怕你,总夸奖高估我坚忍,其实更怕你,只懂得欣赏我品行……”
她这两句的粤语很标准,标准到让人听起来想哭。
没有伴奏,岑星又不是专业歌手,唱得很干,而且看得出来她在台上非常紧张,她的目光一次次无意识落在于清游身上。
于清游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言忱在网上搜了谱子,直接走到架子鼓前,在岑星进副歌的时候用鼓棒敲了四下节奏,然后跟着岑星的调敲起了鼓。
她的架子鼓打得也很娴熟,平常打习惯了慢摇滚,这会儿换成了苦情歌,打起来倒还省了力气。
岑星有了伴奏,唱得要比之前要好一些。
过了会儿,于清游也站到了键盘前,顺着架子鼓的节奏进去,顺利合上。
岑星却唱得动情,那一句“没有得你的允许我都会爱下去”唱到最后破了音,但没人觉得刺耳。
一曲终了,岑星站在台上擦掉眼泪,仍旧是温柔地笑着。
她朝着正前方鞠了一躬,把麦放到麦架上。
言忱正要上前递纸,却发现于清游先她一步走过去,他站在岑星面前,忽然摇头轻叹一口气,语气亲昵,“你啊你。”
岑星深呼吸了一下,转身往台下走,结果被于清游一拽,直接拉进了怀里。
于清游低声说:“不就是唱给我听的吗?”
岑星双手不知所措,久久都不敢回抱他。
言忱站在架子鼓旁,忽然听到沈渊说:“于清游在搞什么把戏?”
“不知。”言忱摇头:“他很奇怪。”
“让岑星离他远点吧。我总觉得……”沈渊顿了顿,“他的心理不健康。”
“你查过?”
“不。这是直觉。”
言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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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吧回去的路上,谁都没说话。
一时间谁都无法打破沉寂,于是就沉默到了回家。
宋长遥晚上也跟了过来,他住沈渊那边
住在对面还是很方便。
几人一起上楼,在门口分别。
开门以后,傅意雪一边换鞋一边看岑星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试探,却又一次次欲言又止。
岑星最先换完鞋,她走到客厅忽然停下,回头和两人笑了下,但那笑勉强又凄凉,“我没事的,你们早点睡,明天还上班。”
说完就回了房间。
傅意雪盯着她房间门看了许久,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苍蝇,“什么啊?这哪像是没事的样子。”
言忱拍了下她的胳膊,“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傅意雪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她晚上被岑星的事儿闹得睡不着,干脆抱着枕头敲响了言忱的门。
“言宝,收留心碎儿童吧。”
言忱:“……”
两人躺在床上,傅意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点儿困意没有。
“你说这两人是什么关系?星星为什么要瞒着咱们?谈恋爱就是谈恋爱,那个于清游一看就不正经啊,先是在桌上撩你,说什么短暂地喜欢过你,又在台上抱星星,而且他还说跟星星亲过。”傅意雪百思不得其解,“星星到底喜欢他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