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薇没多留,捧住季忱的脸认真说:“我们可以暂时相信唯心主义。”
这辈子错过的人,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重逢。
季忱莞尔,“我只信你的。”
明薇走后,紧闭的病房门打开,医生满脸倦色走出来,神色遗憾:“抱歉,我们尽力了。”
开门的那瞬,季忱看到病床上的人浑身插满管子,好像失去它们,他就会立刻消失。
季忱静默站在原地,听医生耐心讲解完入院来的病情发展,最后问:“哪位是季先生,病人想最后见见他。”
季忱依旧沉默不语。
高助理向医生道谢,去办后续手续。
意识到躺在里面的人没有多少时间,季忱猛然回神,他上前几步拉开房门,沉默走进去。
各种机械运转的声音汇在一起,并不安静。
魏昭远强撑着最后的意识,睁开眼,虚弱到无法说话。他眼前却浮现出许多场景,小时候一望无际绿草如茵的赛马场,放学后相伴走过的空荡操场。
从八岁到十八岁的漫长时光,原来一眨眼就到了尽头。
魏昭远手指动了动,季忱看出他的意思,便走到病床前,拉过椅子坐下。
他瘦脱了形,感觉身上的每一寸骨头都凸显。
季忱想,任谁也猜不到床上的男人,曾经也是受许多女孩追捧的少年。
魏昭远挣扎地拉下呼吸罩,但这么平常的举动牵扯着身上的管子,令周围的仪器响起提示音。做完这个动作,他浑身脱力,手臂无力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