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红的,说话鼻子带着嗡声,嗓音喑哑:“沈老师……你怎么来了。”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一眼不眨地低头凝视着她。
她后知后觉地抬起手,皱皱小鼻子,想要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嘶……好疼。”
沈晋初抓住她的小手,温声道:“别乱动,你脑袋后面有伤。”
沈烟这才注意到,她不光是脑壳疼,整条右腿都包着纱布。“啊呀,我怎么了?!我残疾了?”
男人失笑:“只是稍微擦伤了而已,别乱说话。”
她抬起被子,动了动腿,发现除了侧面有细微的疼痛以外,并无明显的感觉,这才松了口气,转头问道:“之前我救的那个孩子呢?”
“她父母已经过来把她接走了,说是要改天郑重跟你道谢。”
“那我是怎么来医院的?”
“当时你的司机刚好赶到,把你送过来的。”
“那肇事者呢……”
“好了,”沈晋初把她扶回了床褥之上,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你刚醒,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
沈烟躺回了床上,瞬间又想起自己刚才揪着人家的衣领痛哭流涕的模样。耳朵尖微微红了红,她说:“我刚刚哭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他垂眸,眼含笑意地看着她,却没有开口说话。
沈烟想——他要是问她为什么哭的话,说不准她会愿意告诉他。
蓦地想起来那天晚上,她因为姜厉桓的事情心伤,在房间里借酒浇愁。她问他,为何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他却说,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会问。
这个男人,总是恰到好处地把握着那个度,进退适宜得当,从不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