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事后问过当时的情形,潞王先向陛下表明有意担任行军大总管,之后才举荐赵骠骑随军监督,无论潞王的本意是什么,从结果来看,举荐赵骠骑这一步棋,都更像是为了消除陛下的疑虑,稳固行军大总管这个位置……”
应琏沉着脸,打断了他的话:“你是在怀疑潞王吗?”
裴寂犹豫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臣是有些疑心。”
应琏微微抿了下嘴唇,压下心头的烦乱,沉声道:“推举潞王是我的主意,潞王与我手足情深,这种话,以后你不要再说了。”
“臣不能不说!”裴寂急急说道,“此战胜算极大,还朝之时,行军大总管必定威望大增,殿下,若是潞王的确出于无心也就罢了,若是有心安排,今后就不能不防!”
应琏皱紧了眉头,那天在殿上突然听见应珏推举赵福来时的疑虑和烦乱重又缠绕心头,他站起身来回紧走几步,烦乱之意怎么也压不下去:“一天到晚防这个防那个,防死了七妹还不够,怎么,如今又该防着五弟了?将来我是不是所有的兄弟姊妹都得防?再等等是不是连你们这些臣下也得防?”
“殿下!”裴寂听他说得重,连忙双膝跪倒,“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局势未定,潞王用意不明,臣不敢不说出心中疑虑!”
“够了!”应琏低喝一声,打断了他。
他急急又走了几个来回,突然灰心上来,颓然坐倒在榻上,半晌,低声道:“一天到晚费尽心机,有什么意思?”
裴寂心下恻然,低低说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