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意幽微,声音却是阴冷:“若不是某赶到,你早死透了!裴三,你欠某一条命,某总要讨点利息。”
他不再多说,纵身跳过高墙,把幼崽放回窝里,又揉了揉它毛绒绒的脑袋:“给某争点气!”
一墙之隔,裴寂抬手捂住身前不断渗出的鲜血,慢慢向院外走去。是他,前世今生,纠葛愈深,留不得。
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沈青葙从夹道的树荫后走出来,紧皱眉头。他不像生病,更像是受伤,她能看见从他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血色,什么时候的事,因为什么?
“葙儿,”杨剑琼手里拿着信匆匆走来,“你哥哥来信了。”
“哥哥要回来了吗?”沈青葙顿时忘记了满腹心事,欢天喜地跑过去拿起了信。
“不,”杨剑琼叹口气,“他想去幽州边境,已经向募兵处报了名字。”
幽州,前阵子与奚怒皆作战的地带,沈青葙顿时愣住了。
几天后,沈白洛动身前往幽州的家信送到时,齐云缙也悄悄离开长安,沿着往幽州去的路,追赶阿史那思。
他昼夜兼程,两天不到,便已追上了阿史那思,刁俊奇早在前头等着,迎上来回禀道:“郎君,使团连厨子带马夫一共一百零三个人,里头有阿史那思的亲卫四十人,另外还有二十个是沿途州县派出来护送的队伍,我刚才听见他们商议说,待会儿要去运城驿落脚。”
齐云缙冷冷说道:“先去安排,晚上一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