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眉心一动,立刻吩咐道:“速速去查阿婵的身世!”
他有种预感,查清楚了阿婵,也许,就能知道齐云缙用来威胁沈潜的那个阿团,到底是什么人了。
三更之时,裴寂披着一身月色,匆匆回到馆驿。
崔白与他并肩同行,笑道:“你那两样药还真是灵验,看起来沈白洛的性命应该能保住了,最妙的是齐云缙今天也消停了不少,我总算能回来沐浴更衣,好好睡一觉了。”
“齐云缙那边不能掉以轻心,”裴寂道,“今夜你在馆驿歇息,待会儿我过去盯着。”
崔白有些疑惑,问道:“既然你还要过去,那又回来这趟做什么?”
他想他白日里都在馆驿,大可以梳洗后再去牢房,又何必多走这一趟?
裴寂停顿片刻,才道:“有些事情。”
眼前就是他的房间,裴寂推门进去,跟着关上了门。
崔白虽然觉得他有些古怪,但也没有多想,径自回房去洗浴。
裴寂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了,这才端起烛台,又用手虚虚笼着,遮住大半光亮,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
沈青葙睡得很沉,眉头紧紧皱着,被子齐着脖子底下严严实实盖好,跟他临走之前几乎一模一样。
她果然很乖,答应了他要好好睡一觉发汗,便真的没动。
裴寂小心把手搭上她的额头去试,依旧是火烫,还有些微微的湿意,大约是已经开始发汗,但这发汗的程度,显然还不够。
若还是这样一直烧着不能出汗降温,只怕这症候越发要重了。
裴寂想起发烧的人容易口渴,便把烛台放在床脚下,拿来水壶斟一杯水,伸手一摸,那水早冷透了,便又放下,正要叫人去烧水,忽地听见沈青葙急急叫了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