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灼唇角扬起一点弧度。
的确有点变态吧。对自己的弟弟有那种念头。
纪灼从来都觉得凌泉重要,近来才发现这个人在他心里占的分量大得不合常理。
想一直陪在他身边,不会再让他一个人。转而又想,好像很难一直陪在他身边。
纪灼知道,尽管现在他们亲密无间,但也只是一段旅程上并肩而行的旅伴,一同走过之后,总要各自面对新的人生选择,在新的岔路口,他们就该互相挥别。
他只是个哥哥,甚至不像真正有血缘纽带的哥哥,他这样的,过了几年,如果不在一起工作生活,不在同一个地方,没了共同爱好……恐怕就只是凌泉联系人列表里一位平平无奇的故友。
从小到大,有太多的朋友都是这样失散的。
或许再见面时依然不会尴尬,一个眼神对上,还能畅谈往日种种。
纪灼向来看得很开。
可对象换成凌泉,他就没办法看开了。
他不愿意和凌泉再走散了。
纪灼恍然明白过来。
也明白了他和凌泉在一块时的欣喜从何而来,明白那些不该有的占有欲又是从何而来。
因为他并不只是把凌泉当作一个朋友,或者一个弟弟而已。
自嘲似地摇了摇头,纪灼把上铺那只长得很蠢的鲨鱼拿下来,将凌泉抱着的被子抽走,又把鲨鱼塞到他怀里。
随后给他掖好被子,又静静看了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