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支吾其词道:“殿下,不去瞧瞧吗?”
越朝歌垂眼,复又抬头道:“话一次说完。”
她话音里充满明显不耐。
侍女惊恐,忙道:“那位小娘子……去求了侍卫大人……”
侍卫里能被称为大人的,随行卫队里只有一个。
侍女偷偷抬眼,看向越朝歌的表情。
目光乍然触及到越朝歌寂如寒雪的脸,膝盖陡然一软,跪了下来。
越朝歌心情烦闷极了。
她甚至不想理会跪在后头的那个侍女。来到香山寺,就像回到父皇母后还在的时候,她可以诉苦可以撒娇,当然也可以逃避,可以什么都不想。
可这回明显和往常不一样,她带了越萧,外头还跪着个胡眠。
她顿了顿。
不,胡眠不配和越萧相提并论。
侍女留跪在原地,护卫副统领始终不远不近缀在她后面。越朝歌让他带路,往越萧的厢房而去。
香山寺正面朝着香山州,背后是万丈悬崖。整座寺庙的建筑俯瞰起来,像是一尾大鱼,客宿厢房就在鱼尾的位置。穿越过狭窄冗长的杉木栈道,才能抵达客宿厢房。
栈道背负峭壁,面临绝渊,在这里凭栏远眺,能把整个香山州尽览眼底。越朝歌早前走上这条栈道,内心都是极澄澈极缓和的,今日心境却有不同。
从栈道出来,是一小片平展的院落。院落的大门也是由杉木简易钉成,上面凿刻着“莫向外求”四个大字。
越朝歌看见,缓下脚步,浅浅吸了口气,抬脚步入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