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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妇人十步之遥,越朝歌松开他的手,蹲下身,向那个小男孩招了招手:“小郎君,过来。”

韩莺莺紧紧一收臂,大吼:“你想做什么!你杀了我家大人还不够,还要来杀我儿子吗?!”

“大人”二字落入耳中,越朝歌眼睑抽搐,总算认出她来。

“你是,许波砚的夫人?”

那妇人投来憎恨的目光。

那就是她。

唇角轻抿,越朝歌站起身来,声音平静极了,同一旁摔倒在地的掌柜道:“方才试的所有帷帽,我都要,还有这套衣裳,都包起来。”

说完,她拉起越萧的手,在一众丫头围观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韩莺莺见她狼狈如此,却无法得到越朝歌一丝想理会的意思。她哭得肝肠寸断,大声哭喊:

“苍天无眼!佛面蛇心!让你这样的恶人存活于世,倒叫受苦的人不得安生。你但凡有一丝丝良心,就该为我夫君平反,否则我许家世世代代,杀不死你,便杀你的孩子,杀不死你的孩子,便杀你的孙子!”

越朝歌听她把仇恨灌输给小孩,旋过身来,目光濯濯地看着她。

“把孩子抱走。”她转眼看向还摔在地上的掌柜。

那掌柜一怔,慌忙爬起身来,几乎是从韩莺莺手里抢出了孩子。韩莺莺初时还不肯放手,越朝歌道:“你若是不怕你儿子听到下面这些话,你就别放。”

韩莺莺听她话中有话,嗷嗷大哭,放了手。

等掌柜抱着孩子的身影消失在内院,越朝歌居高临下,怜悯地看着她道:“你的丈夫,香山州的前知州许波砚,本宫没有错杀他,他妄图冒犯本宫,本宫命令不必陪宴的情形下,他见不到本宫,便故意在本宫的卧房中置放了媚香,彻夜翻窗而入,以图侵犯,你自己说,他当不当杀?若是按照大骊律法,你许家当连诛九族。”

“你胡说!不可能!”韩莺莺不信。她夫君风光霁月,怎么可能做下这种胆大包天禽兽不如之事!

“你蒙在鼓里,却要为他伸冤,远赴京城。在骊京,本宫放过你一次又一次,让梁信在你回乡路上救助于你,没想到你是个蠢物,偏听偏信枕边人,你去香山寺上的月牙庵里,问问那里的女尼,那里有多少是被他冒犯过才落发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