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朝歌带着越萧进了二楼雅间,道:“你这张脸,倒是讨女子喜欢得紧。”
越萧没听出她话里的些许揶揄,道:“承蒙殿下喜欢。”
越朝歌轻轻哼了一声,挑唇怅然道:“可惜了,今日之后,本宫就要同天下共享郎君美色了。”
说着,在桌边坐了下来。
越萧取下兜帽,解下长袍,道:“在下越萧。长公主,好久不见。”
他说着,嘴角难以克制地浮出一抹笑意。
有些人单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他走上前来,摊开手心,上面是一块莹白光润的条方形羊脂白玉,正静静地卧在他清晰的掌纹之间。玉牌上刻着她的号,“朝歌”二字龙飞凤舞,是她父亲的亲笔御书,左上角还浮雕着一只小小的白鸽,是她的笔触。就连五彩的绦穗,都是精致的千千细结,这条玉穗的所有丝绦,都是她母后亲自选丝纺织编制而成。
普天之下,再没有第二块这样的玉。
猝不及防地,眼泪渐渐盈满眼眶,眼底朦胧起来,纤细的玉指缓缓地、有些难以置信地从他掌心里取下玉牌,放到眼前端详。
这块玉牌,是她父皇母后给她的,最后的生辰礼物,当时母后还说,这上面是幸福的三个人,简单刻画的鸽子、精湛不羁的字样、五色缤纷的玉绦……
为了选玉,父皇向朝臣发了很大脾气,甚至御驾亲临,到西疆督采玉矿……
眼泪终是顺颊而落。
她好想父皇母后,好想好想……
从前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旧物重现眼前,那种被捧在掌心疼宠的感觉打开了一条秘密的细口,山河浪涌千里奔袭而下,冲破她自以为牢固的心防。
越萧见她哭成这样,有些不知所措。动了动手指,想揽她入怀,可想到他那夜的孟|浪已经冒犯了她,便压下长臂,静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