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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朝歌帮他系着带子,道:“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暗渊先生。”

抬起头,闪亮的眸带着某种期许。

她唤他那个属于暗卫身份的名字,允许他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能像他预想的一样,重新介绍他自己。

她抬手,搂住越萧的腰。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傲如霜雪。

“带给你新的生活的确不止本宫能做,可天下万众,只有本宫能送你到此,希望你早点认清形势,真正爱上本宫。”

她一面说着,交握在他后腰的手一面从广袖之中掏出匕首,别进他后腰的革带之中。顺道往下,拍了拍弹韧有劲的峻挺圆弧。

直到越朝歌与越蒿道别,纵马远去,越萧的脑海里还萦绕着她的话——

真正爱上。

越萧敛眸。

她又怎知他不是真正爱上?

可于他而言,爱这个字确实深邃隐秘,无法洞悉。可他知道,若是越朝歌受了委屈,他哪怕遍造杀戮,也会找到让她受委屈的人,让他血溅膏泥。他从不曾自己滋生杀念,唯独有关于她的事,他嗜血,寸步不让。眼下越朝歌感受不到他真正的喜欢,该是他还做得太少。

从来缄口的沉默说不出动人的情话,久疏人群造就了他行动表达方面的笨拙。越萧朦胧意识到自己仍该进益的地方,大抵像梁信那样时时关怀,才最能表现爱。

越蒿入宫以后,后宫传来消息,说岳贵妃大有不支之兆。

越蒿眉目阴沉郁郁了半晌,终是冷声命令内侍,摆驾后宫,临行前下令把越萧关入暗牢等候发落。

越蒿被引开,越萧行将走入暗牢。

还没走近,空气里就散发着桐油的味道,越往前走,气味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