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又闪过那些破碎的场景,尸横遍野的皇宫,鹅毛大雪下的冻骨,拽着她的裙裳让她救命的将死之兵……
越朝歌闭了闭眼,告诉自己:现在是大骊。眼前这个男人现在再虚弱,他也是想杀你。动手!
她下定了决心,睁开眼,眼底不再有一丝温度,快步走到越萧身边,举起匕首就要往下扎!
“小鸽子姐姐……”
越萧一声呓语。
已经到他胸口的匕首陡然停住,却没收住力,仍旧刺入了他心口。
“你叫我什么?”越朝歌侧过头,看着他袒露在锦被之外的脸,又问了一遍,“你叫我什么?”
越萧似乎是在回答他,又喃了一遍:“小鸽子姐姐……”
白皙柔嫩的手陡然松开匕首,越朝歌用目光仔细描画他的脸庞。
骨相英气,下颌绝美,剑眉星目,薄唇点朱。
饶是眼下昏迷不醒,他长得也仍极具侵略性,像天山碎冰谷气势悍然的独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奶娃娃的模样。
是你吗?
越朝歌心问。
她唤来太医,留人看着,自己进了里间更衣。
铜镜晃晃,越萧微弱的声音犹在耳畔。
父皇母后当年拼死要她出皇城献玺保命,护卫她的将军叔叔们拼死冲杀,才让她得以捧着玉玺跪在越家的大帐前。
那时,一个年纪和她不相上下的小男孩走到她身边,“你是来献玉玺的公主吧?是叫朝歌?你别怕,我父亲一诺千金,献玺者得丹书铁券,永享尊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