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查了郎窑红的釉料,由于郎红釉层比较厚,所以加热过程中比较容易形成开裂。
“这资料上说,烧好的郎红有开片,而祭红没有。可是这件瓷瓶器身上也有开片这是怎么回事呢?”
祁修答道:“因为这件祭红烧造自明代,历史久远,表面的釉层会慢慢内裂,形成这种淡淡的鱼子纹,这种纹路只在釉层表面,不会深入。而郎红的开片是从出窑便开始了。值得注意的是,由于祭红玻化比较弱从而形成大量的气泡和石英,修复的时候要注意根据开片的走向进行修复,还要复原釉层中气泡、石英的感觉。”
靳木桐:头秃了,这也实在是太难了吧!怪不得都说除了方教授没有人敢打包票修得好这个瓷瓶!
她看着手中的这只画笔和桌上的各种颜料,犯难问道:“祁修,我真的能画出这么复杂的感觉吗?”
祁修摇了摇头:“自然不是完全用画的,你去找一点石英和珍珠,碾成粉。在颜料中掺入试下。”
靳木桐:???还有这种操作?
原来关键不是调色,而是在颜料中加上一些别的物质才能完美的仿造祭红的感觉。
经过祁修的点拨,靳木桐去修复店采购了原料,回来碾成粉,便开始着手拼接祭红瓷瓶。
翠兰一直安静在一旁看着,看得十分入神,仿佛这个女孩的手有魔力一般。
她的动作不疾不徐,有条不紊,每一个细节都细致耐心,这样的用心,仿佛修补的不是瓷器,而是翠兰碎掉的灵魂。
翠兰怔住了,目光安安静静的落在靳木桐的双手上,她那专注的样子,仿佛引起了她脑海中的某一块儿记忆。
翠兰的瞳孔微颤,到底是什么?她的脑海中,那个模糊而又专注的身影,是谁……
上色的部分,由于需要上色更加均匀,靳木桐没有再用画笔,而是拿起喷枪,小心将混了石英和珍珠粉的颜料喷在了接口处。
到最后的开片部分,靳木桐用刻刀小心的在填色后的釉面进行雕刻,用这样的手法仿制时间留在祭红身上的印记。
修复好了!
靳木桐拿着修好的祭红反复看着,抬眸,希冀的看着翠兰:“翠兰,修好了,你感觉这是你之前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