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心口猛地跳了下,难不成她昨夜偷溜出去挂鞋子的事,被滇南王撞见了?
她凝眉望着李元祯,牙齿微颤着启口:“王爷,您昨夜不会是看见——”她猛地收口,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话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一瞬间,那发烧似的感觉从脸颊一路漫向脖颈。
李元祯唇边扬起丝弧度,狭长眼眸低垂着,似在看一只没有藏好尾巴的小狐狸。
“嗯,”他声音微沉的应声,“看见了,你树爬得不错。”
“王爷见笑了……”孟婉先是窘迫的笑笑,却也深知这种事并非打哈哈能过的。
既然李元祯已知晓了,她自不能再装没做过,必须得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才成,不然难保身上的伤痛不会再经历一遍。
她搜肠刮肚了一番,最后终于想出一套说辞。
“其实,其实属下觉得那晚王爷教训的极是,既然入了军营,眼中便应只有敌军和我军,不能心存妇人之仁,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只要是敌人都杀得!”
过去孟婉并不知,自己在阿谀逢迎方面也颇有前途。看来人只要逼到份上,果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顿了顿,声量略低了些:“只是……那个女细作死后,一连两日入了属下的梦,说——”
她畏怯的掀了掀眼皮看李元祯,触上他的目光后又迅速垂下,一副欲语还休的挣扎模样。
“说什么?”李元祯平淡的语气里,似乎挟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官场上精明阴险的人见多了,偶尔和蠢货对对话似乎也颇觉有趣。
孟婉抿了抿唇,终于鼓起勇气一般接着说了下去:“她说做鬼也要回来报仇……”
“哦。”李元祯淡淡的应了声,干脆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老神在在道:“杀她的人是本王,就算想报仇,何故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