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瑜看了好一会儿,也意识到自己最近的注意力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带走,只能硬生生转回视线,用温度比较低的手背贴了贴脸,提醒自己清醒一点。
但巧合的是,她今天刚好在重温《简·爱》,重新回到书页上后,大脑空白得几乎看不懂英文,直到翻过几页,罗切斯特对简说的那段话几乎是从纸张里挣出来的,一下子让她看进去了——
“……对你,有时候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尤其是像现在这样你靠我很近的时候,仿佛我左肋下有根弦,跟你那小小身躯的同一地方的一根弦紧紧相连,无法解开。
“一日那波涛汹涌的海峡和两百英里的陆地,把我们远远地分隔两地,我真怕这根联系着两人的弦会一下绷断……
“我心里一直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想法,担心到那时我内心准会流血。至于你嘛,你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的。”
乔瑜在看到最后那句时,恍惚间真的有一下刺痛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心。
于是再转头看林一安的时候,那根连接肋骨的弦好像也一下子明晰起来,连同某些到时候会流血的思虑。
可问题是,她很怕这一切其实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那些眼神、话语、举动,都是似是而非的,没办法下准确的定论。
乔瑜越想越乱,最后低头贴上冰凉的车窗,窗外入冬以来变得灰黄的田野大片地从她眼前划过,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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