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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惊迟往桌上扫了一眼。

阮枝摇摇头:“快忙完了,最后一点儿。”

说完阮枝也没急着和邢惊迟说话,把心神全然放在了桌上的画上。他们干修复的总有一条原则:修旧如旧。与一些商业修复不同,阮枝他们要做到的不是完美复原,而是与原件相符,那些时代和历史,原也是这些文物的一部分。

邢惊迟见阮枝又伏案工作,就自顾自在她的工作室里转悠了一圈。

和家里的工作室不同,这里多是一些工具和纸张,或一些残旧的文物。这就是阮枝在博物馆日日面对的生活,漫长而枯燥,需要非同一般的耐心和专注。

邢惊迟虚虚扫了一眼,大多工具他都在工作室见过了。

他不紧不慢地移开视线,朝墙上看去,正当目光落在画上的时候他顿住了。

邢惊迟又看向阮枝的那一排工具,伸手拿起了一把小小的刻刀。这样特制的刀片很少见,而他在一天之内就看到了两次。

邢惊迟拿出那张照片,制作箭头的铁和这把刻刀的上的铁是同一种,连平面的痕迹都相似,更不用这独特的做工。

“枝枝。”

邢惊迟低声喊。

阮枝“嗯”了一声,没抬头。

邢惊迟握着刻刀,尽量不让自己显得紧绷:“你们博物馆的工具都是上头统一发的吗?看起来像是在同一个地方定制的,很特别。”

阮枝小心翼翼地贴完了最后一条,抬头看向邢惊迟。

她眨眨眼:“有的是,我的不是。我的工具都是自己定的,有些是这些年我用惯了的,有些是从我爸爸和我师父那儿顺来的。他们那些老家伙,在工具这方面有的是门道,朱教授和贺兰馆长就老去那些地方淘些物件,多在老古玩市场里或者从海外定了运过来。”

邢惊迟拿起刻刀,问阮枝:“这把刻刀是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