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会儿工夫这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阮枝那个小丫头,他摘下眼镜喊了一声:“小枝儿,这画的补得怎么样了?”
阮枝手里的还是那幅清代的画。
画不是名画,所以保存的也不够完善,这画到阮枝手里的时候破损程度很严重,她已经和这画胶着快一个月了。
阮枝握着笔,没抬头:“前几天找到了配补的纸,已经在全色了。”
闻言朱教授笑了一下,他拿起茶杯喝了口热茶,等了下了肚才慢悠悠道:“你这手艺过不了几年就和你师父差不多了,那两个小子都比不上你。说起来昨天陶瓷组还过来问我借你呢,你爸那手艺你也学了不少,你这小丫头呆在我们组还真是屈才了。”
阮枝虽然年纪小,但她开始走这一行比谁都早。
小丫头还蹒跚学步呢就跟在林千寻后头跑呢,更何况后来师从顾衍。顾衍不仅是书画方面的修复大家,他的修复领域几乎遍布文物修复的各个领域,这辈子就收了阮枝这么一个徒弟。那赵柏也就借了学校的名头能喊阮枝一声小师妹,他跟着顾衍的时间一年都不到。
阮枝可不止陶瓷和书画学的好,这小丫头学什么都伶俐。
说着朱教授想起来刘奕华那画的事儿,他提了一嘴:“小枝儿,你和小刘是不是下午去三藐寺看顾老头。你给我带句话,就说别人托我问他那个佛头修复的怎么样了。”
阮枝听这话倒是有点儿诧异,她落下最后一笔,抬头有些不解地问:“教授,我师父还在接活吗?”
朱教授摆摆手:“哪儿能啊,是贺兰钧那个不要脸的去找了他两个月,最后顾老头被磨得没办法了就松口答应了他。那都是年前的事儿了。”
阮枝枝:“”
教授你这么坦然地说我们馆长的合适吗!还有我师父才刚过半百怎么就是老头了。
阮枝郁闷地看了一眼朱教授,眼中的控诉不言而喻。
朱教授看到阮枝的眼神哈哈大笑:“小枝儿别忙了,先去食堂吃饭吧。我看那些小子们早就溜去了,你去晚了可就赶不上趟儿了。”
没错阮枝他们博物馆为了让他们准点吃饭,到点就准时收摊,谁来都不好使。有一回贺兰钧去晚了都没人理,更不说他们普通员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