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凄厉的叫声一下子从巷子里传出去。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谁在叫啊!”
“谁啊!叫什么叫?杀猪呢?!”
等大家都赶到看热闹的时候,就看见地上一个男人在抱着手臂打滚,而裴曼宁正拎着一根棍子,站在那里。
徐嫂子最先打开门,一惊:“裴家妹子,怎么了这是?这人是谁啊?”
裴曼宁白着脸,仿佛如梦大醒:“徐嫂子,我回来的时候,他拦着我,想抢走我的钱。”
“啥!”徐嫂子眉毛就给竖起来,“□□地竟然就敢在咱们燕子胡同抢钱,活得不耐烦了!”
吴德正抱着胳膊,冷汗直冒:“我不是,我没有,我……”他本来想说他是裴曼宁的对象的,但是,裴曼宁抢先开口了。
“徐嫂子,他还不许我大声喊人,不然就告诉大家他是我的对象,败坏我的名声,让我没脸做人,我一时气上头了,就拿起旁边的棍子打了他。”
“妈呀?还对象?也不看看他长得尖嘴猴腮的样儿,这种丑八怪谁看得上他当对象啊!裴家妹子,你做得对,这种坏分子,该打!”
围观的人也这么觉得,这么丑的男人要是裴同志的对象,那裴同志的眼睛和脑子是多缺啊?
不过,裴同志是不是也太厉害了点?
一个个看裴曼宁的眼神都有点变了,大概是觉得她比想象中的不好惹,那些有什么小心思的都收了回去。
裴曼宁六神无主地看着徐嫂子,“现在怎么办?要把他送到公|安|局吗,不然以后又来咱们燕子胡同抢劫怎么办?”
裴曼宁一句话提醒了在场所有热闹的人,对啊,这以后又来他们燕子胡同偷鸡摸狗抢东西怎么办?
“这种坏分子,必须送去公|安|局!”
涉及到自身利益,没人不积极了,一行人就把吴德正扭送去了最近的公|安局!
这个时候,吴德正身上的黑色肿块也消散了。
“公|安|同|志,我真的没有抢劫啊!”
“那你身上总共多少钱?”
“啊?有五六块吧?”
“那这些多出来的钱哪里来的?老实交代!”
“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啊,公安同志,一定是哪个姓裴的女人放在我身上的,栽赃陷害我的,她还在我身上扎了毒针,会死人的那种!你们先别问了,先送我去医院啊!”
“人家一个女同志好端端为什么要栽赃陷害你?你一个城东的人,怎么跑去城西的燕子胡同?还有,扎你的针,我们都看过了,就是普通的绣花针扎的,根本没毒,谎话连篇,老实点!”
“我真的没有说谎,你们看……唉,这……这怎么不黑了?”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还不快说,你到燕子胡同去干嘛?”
“因为,”吴德正也不敢供出李建荣,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别的借口,“因为……”
……
裴曼宁出了公|安|局,就变得心事重重,李建荣又是谁?革|委|会副主任的儿子?姓李?她又想到了李嫂子。
回到燕子胡同,裴曼宁就叫来了巷子里正在玩拍画片的李红兵。
“裴姐姐,你叫我?”李红兵擦了一下鼻涕。
裴曼宁蹲下来,给了他一块糕点:“小兵,姐姐请你吃东西,你告诉姐姐,你听说过李建荣这个名字吗?”
“听过!”李红兵喜滋滋地吃着糕点,“我妈说,我要叫建荣哥哥。”
裴曼宁脸色微冷,果然如此,不过,这些事和小孩无关,她把糕点给李红兵吃完,然后交代他这是小秘密,就让他去玩了。
对方家里有权有势,就因为一件小事,就要让流氓混混来给她一个教训,这么小肚鸡肠,想来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回到家里,就开始思考对策。
……
此时此刻,远在沪上执行任务的韩景沉,在轮换休息的时候,就接到了电话。
“老四啊,过年你有几天假啊,今年总该能回来了吧?”
韩景沉一听,就知道老太太想干嘛了,挑了一下眉,“三天!”
“才三天?三天够干嘛啊?我给你说,无论如何你都给我多请几天假,回来给我把婚事定下了!”
“行了!妈,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别帮我瞎张罗。”
“你有数?有什么数?有数你能单身到现在?都二十五了,还不处对象?每次打电话一问,就是没空,没空,等你五十二空了才处对象啊?”韩母气得脑瓜子疼。
韩景沉被怼了一下,又用拖字诀:“你放心,等我找到对象马上给你带回来。”
“等你找到对象?什么时候?你天天不是待在营地,就是执行任务,上哪儿去找对象?你指望对象会从天上给你掉下来啊?”
韩母气的不行,等他自己找对象,大概只有一辈子打光棍的份儿!
她的儿子,她还不了解吗?
脾气又硬,性格又固执,从不肯低头,压根不耐烦和女孩子相处,就算人家女孩子主动,他也对人不假辞色。
但是,偏偏他从小到大又有主见得很,压根不听她的,她也不敢随便给他张罗着相亲。
“行,你自己找就自己找,也别太挑了,妈这边什么意见都没有,是个女的就行。”
韩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