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时,保姆做的早餐已经凉了,辛宛潦草吃了三明治,一口饮尽了凉牛奶,在大冬天打了个寒颤,照往常那般,捋平了床单,叠好了衣服,他像犯了罪,在处心积虑消除证据。
剩下的时间就只是坐在沙发上,盯着时针走,分针转,平白耗着时间。
等待比什么都煎熬,下午一点四十,辛宛给球球添了狗粮,顺手撸了把毛,出了漱月里。
星期六是晴天,公交车里人乌泱,没有座位了,辛宛站在车厢的最后面,不厌其烦地把暗下来的屏幕点亮,飞机航班的图挂在上面。又对着阳光伸出手,看着光线穿过指缝,刺得视野在虚虚地晃。
行驶了一个半多小时,路上堵车了,鸣笛声此起彼伏,灰色的车尾气聚拢。
辛宛不住地向外看,最终选择在快到飞机场的第二个站点下车了。外面冷得他直打颤,遥遥看到了机场白色的平顶,“西湾”两个字红得分外艳俗,辛宛走着,步伐慢慢变快,最后在凛冽的冬日里大步跑过去,踩着光,心跳剧烈。
充满期待,充满盼望。
尽管跑得很快,肺好像都在隐隐作痛,但还是误了三点,飞机航班已经到了,女声在播报,周围人熙熙攘攘,辛宛喘着气,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寻找着宋珩的身影。
人呢?
不会走了吧?
就晚到了十分钟而已。
辛宛慌乱地拿出手机,紧张得手都在抖,拨了宋珩的号码。那头很快接通了,刚说了声“哥”,便听见宋珩的嗓音,说:“看身后。”
环境嘈杂,辛宛猛地朝后看过去。宋珩穿着件驼色大衣,手机贴在耳边,遥遥朝他笑了笑,背着光站着,眩烈的日光给周身晕开。
辛宛心跳剧烈,电话也来不及挂断,跑了过去,什么都没想,高兴地扑进他怀里。
?
西湾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