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药去。”陆清曜把水盆往盆架上一放, 转头把床上已经脏污的床垫扯下, 收拾了起来, 语气冷了三分, “别让我说第三次。”
薛陵知道陆清曜这是生气了,这才狠狠瞪了谢璧采一眼, 对他呲了呲牙,拿着药方,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换了一床被褥,陆清曜换了一身宽松的白裙,湿哒哒的头发随意一挽, 走了出来,见谢璧采正饶有兴趣地抚摸着她的虎皮座椅,挑了挑眉。
“这张虎皮是师父猎来的,他嫌弃这玩意太土气,就送给我了。”陆清曜拿过干毛巾,仔细地给谢璧采擦起了头发,“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没什么。”谢璧采握住了陆清曜的手,垂下眸子。
陆清曜把人拦腰抗在肩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的伤口,把人放在刚铺好的床上:“你好好养伤,一切有我。”
“路上小心。”谢璧采半阖着眼睛,看起来已经支持不住要昏睡过去了,“保护好自己。”
“好。”
陆清曜穿戴上银甲,伸手给谢璧采掖了掖被角。
她看着谢璧采的睡颜,犹豫了片刻,拿出虎符放在了枕边。
四年前,两人分别之际,谢璧采趁着她睡着了,把虎符塞在了她的枕头底下。
但愿,这一次没有机会用上这块虎符。
陆清曜拿起摧龙枪,枪尖一勾银盔。
她大步走出中帐,帐门外,一位银发紫袍的道士手持拂尘早已候在门外。
四年的时光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太玄的唇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来,依旧是仙风道骨的高人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