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烛火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灭。
月光透过窗纸照了进来,在谢璧采的脸上打出一层阴影。他的半张脸镀上了一层皎洁的月光,而另一半落入了黑暗之中。
陆清曜的动作有些生疏,但仍旧稳稳当当地把头发梳到头顶,用玉冠别住,露出谢璧采那干净漂亮的颌骨线条来。
这样一看,镜中的少年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来。
陆清曜放下梳子,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仿竹玉簪,嘴里念念有词:“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毕福。”
谢璧采透过铜镜,看着她那张认真的脸,心像是被泡在了温暖的水里,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泡泡。
他伸出手指,落在铜镜上,摩挲着镜子里陆清曜的脸,眼里充斥着满满的占有欲和执拗。
他的。
这个人,是他的。
陆清曜板着一张脸,用平生最严肃正经的语气念完祝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低声抱怨道:“当初我阿姐的及笄礼和二哥的及冠礼可热闹了!
跟他们一比,你这个也太没排场、太随便、太简陋了!”
见陆清曜看了过来,谢璧采的眼神又恢复到往日里的模样,唇角依旧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有月娘在,就够了。”
陆清曜被噎得无话可说,被谢三公子那么屁大点的出息给气得:“谢三公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谢璧采突然站起身,转身朝陆清曜走了过去。
陆清曜被吓了一跳,见黑色的人影带着压迫的气势从头顶压了下来,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谢璧采的眸色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