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郎?”颜世安转了转被肥肉淹没的小眼睛,抖了抖八字胡,“就是女儿说让她功亏一篑的那个谢三郎?”
“正是!他是谢丞相之子,前段时日带着万民书与名仕帖,以白身入朝堂,为陆清曜求来一份赦免诏书的谢三郎!”
谢璧采懒洋洋地站在原地,看着对面一对主仆一边打量他,一边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
“谢三郎,陆清曜,既然你们都来了,想必那废后陆清晚就一定在这长门宫里头了吧!”颜世安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用绿豆一般的眼睛看着他们两人。
陆清曜白了一眼:“我说,承恩公,您就不考虑一下我是听说您擅闯内宫意图造反,才来的吗?”
“你胡说!我颜家才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陆清曜闻言冷笑一声,拉长了语调:“我看承恩公怕是记性不好,忘了陆家是怎么被灭门的了。”
一旁,压低了自己存在感的谢影川解下背上的战))枪,一把抛给陆清曜。
陆清曜一把接住战))枪,向谢影川一拱手,也不计较地上脏不脏,直接盘膝而坐。那一杆材质特殊的长|枪被她横放在膝头,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颜世安:“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阿姐还活着,就在我身后的长门宫中,您觉得,就靠你身边的这些人……能闯进去?您好歹也带个言官来,说不定我还会怕一怕。”
颜世安看着地上不知死活的家仆,咽了咽口水:“陆清曜,别忘了你才出的天牢!”
陆清曜低头抚摸雕刻着云龙纹的枪身,这把摧龙枪质地是金非金、似玉非玉,是陆家祖上传下来的武器,但无人能知摧龙枪到底由什么人铸造,又是怎么落到陆家手中的。
自她父亲陆胥战死后,摧龙枪几番辗转,最后被谢奕带走,如今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上一世,摧龙枪跟随她南征北战,染血无数。
“摧龙,又见面了。”陆清曜低声说道。
摧龙枪似有所感,轻轻颤动了一下。
陆清曜低笑一声,提枪起身,手中枪花一挽,身形一动,枪尖在颜世安的咽喉前三寸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