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极为冷淡地说出了自己身体的真相,手掌抚上左胸的位置——没有心跳,只有齿轮在缓缓转动。
划破手上的皮,露出来的也不是人血和肌理,而是坚硬且残酷的铁块。
无一不在昭示着死物的事实。
江离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他的后背,温热与生的气息顺着指尖,迅疾地传到了那寒冷彻骨的玄铁之上,仿佛能将其暖化一般。
他那双琥珀似的眸子顷刻间亮了,小心翼翼、犹如呵护着什么珍宝,将人揽入怀中。
“直到有了你。”
她赐予的生命,无论是否值得,都要好好活下去。
为了自己而活,也为了她而活。
没有了傀儡的偃师是被切断利爪的猛虎,而没有了偃师的傀儡则是冰冷而危险的刀剑,随时都有着暴起伤人或自伤的可能。
不可或缺、互为共生。
江离回抱了他的腰身,嘴上嘟囔着。
“矫情鬼。”
心里却比谁都开心。
只属于我一个人、永远都不会变。
她随手从小舟上捞了一截红线——为了图个好彩头,船家特意在船上绑着的。
江离将红线系在了自己的左手小指上,笑嘻嘻地将白嫩的爪子凑到了赫敬定面前,道:“我右手要留着杀人,不干净,你将就着牵左手吧。”
赫敬定颇有些局促地接过了另一截红线,看着自己右手断掉的小指,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