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和她一样,都是没脑子的死物而已。
“离……”他凝视着小江离睡得毫无知觉而从怀中滚出的一块玉佩,“阿离……”
可惜杜若离开得太快,并未看到这世间唯一一具初次开口便唤主人本名而并非尊称的傀儡的特殊之处。
她以为,书中记载的智傀只存在于传说中,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岂会是天偃。
直到杜若看到了他在主人目光所未能及之处的那双眼。
那绝不是一具傀儡该有的眼神。
杜若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害怕。
那种眼神她曾经见过,是江寥看着她、又仿佛是透过她看别人时的眼神,温柔而哀伤,仿佛天下间唯有眼前人能入得了心。
心?
傀儡怎会有心?傀儡不该有心。
杜若不懂什么是活人的感情。
她只知道江寥每每用这般眼神看向自己时,那种不愉快的情绪只会比平日里更明显、且无法控制。
傀儡就是傀儡,不该懂的就不能懂。
禁区的存在自有其道理,活人和傀儡之间不可能有未来。
五年前她如是认定,五年后仍旧不改初心。
杜若并未在十二年前追随主人江寥殉葬,她存在的意义只剩下了一个——将江离抚养成人,助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