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澜吸了吸鼻子,死死咬着唇瓣,眼睛通红,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我哥哥……哥哥很好,可他总是把我关在家里,说我又笨又废,出门也是被人骗,只有他不嫌弃,还愿意宠着我,换了外人,我指不定怎么被欺负。”
江离辛辣地哂笑道:“靠贬低你来获得自我满足和安全感,我虽未见过端王,也能凭此得知他是个人渣了。”
水清澜颔首不语,良久才轻声道:“我还以为……你会讨厌听我说这些事。”
“骂皇帝和踩人渣,多好啊,谁告诉你我讨厌这些了?”
江离抄了手,不紧不慢地从桌上取了晾干颜料的人皮面具,放在脸上比划比划,道:“先前杀你是因为你的郡主身份,如今都知道你无辜了,我还有什么好恼的?不打不相识,以后谁欺负你跟我说,我让大山锤死他。”
水清澜破涕为笑,不太好意思地缠了缠手绢,不经意间一抬头,当即瞳孔紧缩:“你的脸——!”
“怎么了?”江离拍了拍人皮面具,水清澜连忙起身,靠近她的脸,一寸一寸细细端详,道:“这张脸和画像中的我母亲……眉眼十分相似!”
江离身形一顿。
老娘?
难道狗皇帝那个已逝的心上人是……万里霜?!
“你快说啊,大伙都等着听呢!”
纷杂的喧闹声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江离这才清了清喉咙,笑道:“咱们陛下最是器重镇远王殿下,琅城的大好男儿谁人不是英雄豪杰,水姑娘正是为了选夫,否则千里迢迢来琅城干嘛?”
真话和假话放一起说才更亦真亦幻、令人心里痒痒。
众人皆以目示意,许久才道:“可是我们从未亲眼得见,只凭你一席话,如何担保她一定会出席不日后的傀儡戏大会?”
江离笑而不语,自顾自地喝酒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