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有没有意义呢。
杨婉对此事一时无解。
就在她内心纠缠的时候,忽然听到人群里传来一个声音。
“读十几年的书,就是为了在午门上受死吗?”
众人朝杨婉身后看去,邓瑛立在人群前面,镣铐的铁锁被他握在手中。
他朝杨婉走了几步,铁链与地面刮擦的声音微微有些刺耳。
他走到杨婉身边,向老翰林揖礼。
翰林摆手摇头不肯受,邓瑛却仍然坚持行完后才直起身。
周慕义挣扎着朝邓瑛喝道:“邓瑛,白阁老被你锁入厂狱受尽折磨天下人皆知,就算你如今惺惺作态,也一样为人不齿!”
杨婉忍无可忍,“周慕义,我看你是傻的吧?你到底知不知老大人将才为什么骂你!”
“婉婉回来。”
杨婉气得胸口起伏,被邓瑛牵了一把,才抿着唇朝后退到了邓瑛的身后。
邓瑛走向周慕义,一面走一面道:“你知道一方太平书桌有多难求吗?滁山书院是私学,支撑至今不光有朝廷的恩典,也有杭州数位老翰林的心血。朝廷和大人们供养书院,支撑你们读书,不是让你们千里万里,来京城送一死的。”
周慕义朝着邓瑛啐了一口,“你也配提滁山书院,我们书院这一两年,已至绝境,这回会试,先生几乎掏空了自己的家底,卖了自己的田产来给我们凑盘费,这到底是拜谁所赐,邓督主难道不知道吗?”
他说着提高了声音,“你侵吞学田,中饱私囊,而我们苦读十年,一身清贫,眼睁睁地你和司礼监那些人个个华宅美服,王道何存,天道何在?”
“王道不在吗?”
邓瑛喉咙一哽,向他抬起一双手,“那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