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白玉阳才出声道:“我再问一问白老的意思。”
齐淮阳道:“阁老的病见起色了吧。”
白玉阳压了摇头,“开春尚未见好。恐要等天气再暖和些。”
齐淮阳叹了口气,“人上了年纪,当真遭不得罪,听说张次辅在诏狱里也不好,年底时候像是就不大行了。”
白玉阳道:“倒是。他那个儿子……狠呐。”
话至此处,三人心里都各自不稳,过了辰时,各部皆有事,便自散了。
这一日,御药房给易琅进补汤,杨婉顺道跟着彭御医去替邓瑛取药。
彭御医道:“厂督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是,您的药一向好,就是最近老见他走得不舒服,恐是腿伤又犯了。”
彭御医道:“那本就难治,他一旦一段时间顾不上内服和外用,之前的功夫就会白废。”
杨婉低头,“是,还要请您再费些心,我日后一定盯着他,好好在您手底下治病。”
彭御医笑了一声,“姑娘操得心多,自己也要注意调养。冬春之交,旧伤易发,杨姑娘若有不适之处,可与内女医相谈,询一些保养之法。”
杨婉点头应“是。”
趁着给邓瑛配药的空挡,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冬春之交,调理小儿肺热的饮食之法。
待取药出来时,日已在西山。
杨婉抱着药往内东厂走,却忽然看见一个身着玄袍的人迎面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