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却是易琅口中说出来的,语气几乎和贞宁帝一模一样。
“君父有责,为臣为子,当受则受,无需一奴婢多言。”
他说完,撩袍跪下,“父皇,文华殿杨菁是儿臣的侍读,也是儿臣的舅舅,若他当真有罪,那儿臣就已受他蛊惑多日。儿臣心内惶恐,求父皇明示。”
贞宁帝沉默了半晌,低声道:“你今日过来,是想为你的母舅开脱吗?”
易琅直起身,“不是,儿臣自幼受教,先生们都说,国之司法,是要将功、罪昭明于天下,但北镇抚司行事无名,不曾昭明功罪,儿臣认为这样不对。”
杨婉立在易琅身后,一字不漏地听完了这一段话。
她抬起头与邓瑛目光相迎。
邓瑛没有出声,面容上却含着一丝笑容。
此刻杨婉才真正有些明白,邓瑛为什么这么珍视这个孩子。
武将渴求天下太平,文人所望无非“政治清明”。
天下太平可以依赖名将,但“政治清明”却必须要一位明君。
他不需要有多仁慈,他只需要杀伐得当,不暴虐,但也绝不能对任何人手软。
“易琅。”
“儿臣在。”
皇帝声哑。
“你知道你对朕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