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道:“将才从这里出去的那个人是谁。”
“哦,我看过他的牙牌,他是宫里的人。”
“哪个宫的。”
“说是承乾宫。”
杨婉眉心一蹙,“承乾宫?”
掌柜吓得肩膀都颤了起来,“是啊……他他……他就是这么说的。”
邓瑛问道:“他与你商议什么。”
掌柜的忙道:“小人不敢欺瞒,他说承乾宫娘娘近日身子不安,在蕉园调养,发心要做些功德,教化世间妇人,所以要为《五贤传》写一篇序,上差,您将才不是问我们清波馆赚什么吗?这可是宫里的金贵娘娘亲自写序啊,那宽勤堂能比得上我们清波馆的这一版吗?有了娘娘的序,这就是有第六位贤妃的《六贤传》啊。我们还怕卖不过宽勤堂。”
邓瑛道:“把那篇序取过来。”
掌柜的一刻也不敢怠慢,慌里慌张地取来了序文。
邓瑛接过摊开,低声对杨婉道:“看一眼字迹。”
杨婉快速地扫了一遍邓瑛手上的序文,字句工整,但字迹并不是宁妃的。
杨婉收回目光,抿住唇,掐着虎口朝阴影里退了一步,尽可能快地将这件事的头和尾在心中过了一遍。
表面上看起来,杨菁写《五贤传》,歌颂后妃的贤德事迹,宁妃在囚中作序,一旦这个版本的《五贤传》在京城流传,朝廷舆论会是一个什么导向?
杨婉想起前朝胡姓的大臣,上书请求先帝善待当时患病而被冷落的皇后的事,不觉背脊一凉。
但此事和那位真正患病的皇后还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