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侍忙又拿了一幅碗筷来,恭敬地递给邓瑛。
何怡贤见他把碗端稳了,便将自己碗里的肉夹了一块到他碗里。
“坐吧。”
他说着坐到正位上,添了一碗饭递给内侍,“给胡秉笔端出去。”
说完又看向邓瑛,松声道:“你是不是觉得,在这里坐着吃饭不习惯?”
“是。”
他低头看向手里的碗筷,“奴婢惶恐。”
何怡贤咬了一口肉,咀嚼了十几下才吞咽下去。
举筷抬头道:“司礼监里办事,除了替皇上批些无关紧要的红,不就是大家坐着一道吃碗饭吗?能坐到这里面来的人,都是端御前这碗饭的,如今东厂得了羁押审讯之权,你也就是司礼监第二个端饭碗的人,你不坐,剩下的人就都不能坐。”
邓瑛听完,撩袍坐下。
“这就对了,吃花生米。”
他说着,低头吃了一口饭,夹着菜随口问了一句,“为了月嘉的事来的吧。”
“是。”
邓瑛夹了一筷青菜,却没吃,“还请老祖宗垂怜他。”
“呵呵……”
何怡贤放下筷子,“他刚入宫的时候,年轻得很,人呢和和气气的,话不多,但做起事来,一个钉子一个眼扎实的很。前面几年,他也喊我一声干爹,我是真把他当孩子,但他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心就不在这儿,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