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在赵员外家的喜堂上被六科那些人打过一回,额头上留了一个老大的疤,如今时不时地就要拿手去揉揉。
他按着额头先看了一眼邓瑛,又扫了遍在场的众人,转身问郑月嘉,“人齐了?”
郑月嘉道:“齐了。”
胡襄觉得额头上的疤此时竟比平日还要膈手,憋了几个月的邪火此时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那还等什么,打呗。”
“是。”
王太监朝前走了一步,“把他摁上去绑起来。”
“欸欸欸?”
胡襄抬起手,“这什么规矩啊,就这么打,这些人能知耻?”
他说完低头嫌恶地看了邓瑛一眼,“留这层底下的体面干什么,我们挨打的时候,郑秉笔忘了,老祖宗教咱们规矩的时候,也没留情面。把底下给他剥了,什么玩样儿呀。”
邓瑛闭上眼睛,一声未吭。
郑月嘉眼看着有人上前去解邓瑛的汗巾,忙道:“等等。”
胡襄回过头,“郑月嘉,你不是第一次维护这个人了。”
郑月嘉走到胡襄面前,“我替他求个情。”
胡襄笑了笑,“呵,忘了,你以前也是差点考科举的人,怎么?看着他可怜。”
“是,请胡秉笔可怜可怜他。”
胡襄看着邓瑛的脊背,“也是,年纪轻,长得也好,能耐又确实大……”